没啥别没家
■黄立会
《运城日报》2014年8月25日3版“鹳雀楼” 王爱玲 编辑
●心灵之声
几经辗转周折,终于又回到了我在运城的家。
人常说“有啥别有病,没啥别没钱”,经过这番折腾,我的真切感受是:没啥也别没家!
十年前,我在原单位提前退休后,应聘到运城一家单位打工,单位给安排了一间15平方米的房子。房子虽然小了点,但在运城能有这么个住处,就已经相当不错了。可每到周末或节假日,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还有外孙都来看望我们,住房实在拥挤。好友对我说:“你必须在运城买套房子,因为只有安居才能乐业。”我也觉得要是在运城有个家,生活会方便得很。于是,我在老东街买了一套单元房,不久就搬了过去,一家人从此过上了比较安生的日子。
城里的家算是安好了,但村里的房子又出了状况,于是,我把老院转让给了别人,自己在村边另买了一座新院子。当把老房子交给买方走出村口的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自己在村里再没家了,一股悲悲切切的滋味涌上心头,眼里不禁潸然落泪。因为我是农家的孩子,不管在城里能待多久,村里才是我们永远的根。也就是从那时起,我在城里开始泼命地打拼,一个人身兼两份工作,既要还城里的房贷又要为村里建房储备资金,差点把命都搭了进去。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,经过两三年的不懈努力,终于把村里的新院子建了起来。搬家的那天晚上,我一个人躲到村外的引黄渠畔放声大哭了一阵,想着人在世上想要有个家竟是如此的不容易,心头霎时涌上来那首《我想有个家》的歌词:“我想有个家,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,在我受惊吓的时候,才不会害怕……”
好像一辈子都在为有个家而奋斗似的,当我把城里和村里的家都安好以后,在甘肃做生意的儿子和儿媳又要在兰州安个家。尽管我已经筋疲力尽拼光了血本,还得给他们在经济上再添补一点,尤其是他们把孙女也接到兰州上学,却又没有能力照顾孩子,就这样,我只好在今年的3月份和老伴一起背井离乡,赶往两千里之外的兰州帮他们照顾孩子。尤其失策的是,我们原打算到过年的时候再回来,于是走时把城里的房子租给了别人。没承想兰州海拔高空气稀薄,老伴整天感到晕晕乎乎的住不习惯,赶到6月初就实在待不下去了。这样,我们只好给租房子的人说好话,让人家再搬出去。而租房子的人眼看就要坐月子,总不能让人家挺着个大肚子到处另找房子。无奈之下,我只好让老伴暂时住在村里,自己则栖身在单位的宿舍里,忍受着天热蚊叮的痛苦,每星期家里城里两头跑,心里好有一番别样的滋味。
就这样整整过了一个月的时间,租房户的妻子在医院里生下了孩子,才从家里彻底搬了出去,我把房间里里外外又用仿瓷刮了一遍,方才安安稳稳地又住进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家,心里感到瓷瓷实实的,并且发誓无论今后有多大变数,再也不会把这个不算完美却属于自己的小家再给租赁出去。
家是温馨的港湾,家是精神的寄所,家是心灵的栖息地。人活在世上,只要有个家,你就会觉得一切是那么美好,一切是那么自在随意。其实生活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,就像那句广告词说的:“家不在大小,自己的就好。”
我想也是。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农村,有啥别有病,没啥别没家,似乎才是一切事物的真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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